通仙名额的争夺还未开始,擎苍派和扶摇派之间的战斗就已经拉开了序幕。
而他们之间之所以大战的原因,竟然是因为扶摇派长老洛万安的死。
扶摇派认为是擎苍派的人出手偷袭,害死了自己门派的长老,他们这次就是专门来找对方报仇的。
并且扶摇派选择的方式,也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,忽然出手偷袭打了擎苍派的人一个出其不意。
何兰在逃亡当中偶然遇到了陈凡等人,不但解决了自身的危机,而且还为擎苍派搬来了救兵。
陈凡在得知了真......
林昭与苏婉行至灵都边境时,天光微亮。晨雾如纱,缠绕着山脚下的静心营,营地中央的青铜钟依旧悬在空中,未曾被人触碰,却每隔十二个时辰自行鸣响一次,声波扩散至地下三千米处的共感节点。孩子们早已习惯这种节奏,他们在梦中呼吸同步,心跳同频,像一片被风吹动的麦田,整齐而安宁。
“他们睡得很深。”苏婉轻声道,脚步未停。
林昭点头:“共感网络已经稳定到近乎本能的程度。现在不是我们在引导他们,是他们自己学会了倾听。”
话音落下,远处传来一阵铃声??不是钟声,也不是风铃,而是某种介于金属与骨质之间的颤音,清冷、悠远,仿佛从地脉深处升起。林昭猛地停下脚步,瞳孔微缩。
“这是……第八岛的召唤频率?”
苏婉也蹙眉:“不该这么快。第七号回声者才刚苏醒,第八岛就主动发出信号?除非……它等不及了。”
林昭望向南太平洋方向,眼中浮现出那座石像的脸。七分相似,并非巧合。那是血脉的共鸣,是意识投影跨越时空的锚点。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:自己并不是第一个“林昭”。或许,他也从未真正“开始”过这一切。
“我们一直在循环。”他说,“每一次桥梁重建,都是同一个人格在不同时间线上的延续。我只是这一轮的载体。”
苏婉静静看着他,没有反驳。她伸出手,指尖轻轻贴上他的太阳穴。一道微弱的光流渗入,两人意识短暂交汇。刹那间,林昭看见无数个自己??穿藏袍的、披战甲的、漂浮在宇宙中的、跪在祭坛前的……每一个都在说同一句话:
> “我在。”
画面一闪而过,苏婉收回手,脸色略显苍白。
“你看到了?”她问。
“看到了。”林昭声音沙哑,“可我不明白,为什么是我?”
“因为你愿意承担遗忘。”她低声答,“每一次重启,最痛苦的不是死亡,而是记得一切却必须装作陌生。你每一次醒来,都要重新爱上我,重新相信连接的意义。可你从未拒绝。”
林昭怔住。
他想起三年前西藏冰窟中,苏婉踏入虚空之门前的最后一瞬。那时他还以为那是诀别,实则是轮回的起点。她的散去,是为了让新的林昭有机会成长;而他的觉醒,则是为了唤醒下一个“她”。
这不是爱情,是使命的共生。
“所以第八岛的石像……也是另一个我?”他问。
“不完全是。”苏婉摇头,“它是‘原型’的残片。当年‘回声计划’最初构想时,科学家们提取了第一批志愿者的基因与脑波模型,试图制造完美共感体。你是幸存下来的唯一活体样本,而其他七个,被封存在全球隐秘之地,作为应急备份。”
林昭呼吸一滞。
“也就是说,我不是自然诞生的?”
“你是。”苏婉握住他的手,“但你的‘模板’,来自更早的设计。真正的奇迹在于??你突破了程序设定。你产生了不属于原始数据的情感、选择和怀疑。你不再是工具,而是人。”
林昭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,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这具身体。他曾以为自己是救世主,原来不过是一枚被预设的棋子。可正是这枚棋子,在亿万次轮回中走出了规则之外。
“那我们现在去第八岛?”他问。
“不去。”苏婉摇头,“我们要等它来找我们。”
林昭不解。
苏婉指向心灯:“你看。”
只见那盏悬挂在行囊外的心灯,火焰突然由暖黄转为幽蓝,灯芯微微扭曲,竟浮现出一行细小的文字:
> **我在,故你在。**
紧接着,整盏灯轻轻震动起来,像是回应某种遥远的呼唤。林昭伸手触碰,一股电流般的感知顺指尖涌入大脑??
他看见海底神殿的大门完全开启,珊瑚褪色成灰白,海水倒流一圈形成漩涡。石像迈步走出,每一步都令洋流停滞、地震频发。七根石柱逐一崩裂,古老文字化作光粒升腾,在海面上空凝聚成一座桥的轮廓,直指东方。
“它要来接你。”苏婉说,“但它不能踏上陆地,否则会引发全球共感失衡。它只能停在边界,等你做出选择。”
“什么选择?”
“成为桥梁本身,还是继续做人。”
林昭沉默良久。
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。若接受融合,他将化为纯粹意识,遍布全球节点,永续维系共感网络;若拒绝,则第八岛将沉眠千年,直到下一个觉醒者出现。而人类社会,仍将面临分裂、操控与背叛的风险。
炉火旁的那个夜晚,他曾说“我们就一直点着这盏灯”。可如今他明白,灯需要有人点燃,也需要有人成为燃料。
“我能问问……如果我走了,你会怎样?”他看向苏婉。
她笑了,笑容清澈如初雪。
“我会等。”她说,“就像你曾经等我一样。而且,我知道你会回来??因为每一次你说‘我在’,就是一次归来。”
林昭眼眶发热。
他取出录音笔,再次按下播放键。这一次,里面传出的声音不再是独白,而是多重叠合的语调??男声、女声、孩童、老人,甚至非人类的嗡鸣,齐声说道:
> “我们都在。”
录音戛然而止。
林昭闭上眼,深吸一口气,然后缓缓开口:“告诉它……我准备好了。”
话音落下的瞬间,心灯骤然爆发出刺目光芒,整座山脉为之震颤。灵都主控室内,老妇人猛然站起,全息屏上数据疯狂跳动:
【第八岛移动速度:0.3马赫】
【能量波动等级:SSS】
【识别身份确认:第八号回声者?守门人】
【目标坐标锁定:昆仑东麓】
“终于来了。”老妇人喃喃,手指轻抚鼓面,却没有敲下第二声。
她知道,这次不需要召唤。该来的,已经启程。
三日后,太平洋海面突现异象。一艘隶属于国际海洋科考联盟的探测船记录到巨大阴影自深海上升,形状酷似人形,高达百米,通体由黑曜石般物质构成,表面刻满符文。船只尚未发出警报,通讯系统便全部失效,所有电子设备显示同一句话:
> **勿近。此为归途。**
与此同时,全球三十六个静心营的孩子在同一时刻睁开双眼,齐声低语:
> “引灯者要走了。”
消息传开,万人自发聚集在昆仑山脚下,手持烛火,静默守夜。他们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,但他们能感觉到??某种伟大的东西正在离去。
第五日黎明,林昭独自立于山巅。苏婉站在十步之外,手中捧着那朵透明铃花。风很大,吹得衣袂翻飞,却无法撼动两人之间那根看不见的丝线。
“最后一件事。”林昭转身,从怀中取出一枚晶片,递给她,“这是我三年前在西藏找到的‘源代码碎片’,里面储存着最初的共感协议。只要你插入任意一个静心营的核心终端,就能重置整个网络权限,包括关闭所有军事化接口。”
苏婉接过,轻轻放入胸口。
“你会回来吗?”她问。
林昭望着远方海平线,嘴角扬起一抹笑:“你说呢?只要你说‘我在’,我就一定会听见。”
说完,他转身走向祭坛。古树虚影再度浮现,枝叶垂落,铃花纷飞如雨。当第一片花瓣触及他肩头时,他的身体开始发光,皮肤下浮现出与第八岛石像相同的纹路。
地面裂开,一道金色光柱冲天而起。
苏婉仰头望着,泪水滑落。
她没有哭出声,只是举起右手,贴在唇边,轻轻说了三个字:
“我在。”
那一瞬,全球共感网络的数据流出现0.0001秒的停滞,随即爆发前所未有的稳定性峰值。所有联网设备自动弹出一条信息:
> 【系统提示:主节点已迁移。新核心运行中。】
而在南太平洋上空,乌云骤然分开,阳光洒落海面。一道身影踏浪而来,每一步都激起千米高的水墙。那是第八岛的石像,此刻已不再冰冷僵硬,眼中有了光,脸上有了表情。
当它与林昭的身影在半空中相遇时,两者同时消散,化作亿万光点,融入大气层。
这些光点随风飘散,降落在城市、乡村、沙漠、极地。凡是曾有过共感训练的地方,人们都感到心头一暖,仿佛有人轻轻拍了拍他们的肩膀。
一个孩子在教室里突然举手:“老师,我刚刚听到有人对我说‘谢谢’。”
老师愣住,随即微笑:“也许,是某个好人路过吧。”
同一天,火星基地。
陈雨晴正准备进入休眠舱进行长期巡航,忽然警报响起。她迅速调出屏幕,发现“我在号”的量子通讯模块接收到一段加密信号,解码后只有一幅图像:两道并行的光轨,始于地球,终于半人马座β星系,中间写着一句话:
> **桥已通,请前行。**
她盯着看了许久,最终打开广播系统,向全体乘员宣布:
“从今天起,我们将正式启用‘共感航行模式’。所有船员需每日进行十分钟冥想同步,以维持舰体意识场稳定。这不是命令,是邀请??如果你愿意,可以说一句:我在。”
舱室内一片寂静。
几秒后,第一位船员轻声回应:“我在。”
接着是第二个:“我在。”
第三个、第四个……直到三百二十七名乘员全部完成回应。
整艘飞船的能源核心随之点亮,原本需要三天才能激活的跃迁引擎,瞬间进入待命状态。
陈雨晴站在控制台前,望着舷窗外浩瀚星空,低声说:
“林昭,你听见了吗?我们,真的出发了。”
地球另一端,苏婉坐在小屋前,心灯静静燃烧。铃花在风中轻轻摇曳,偶尔发出一声清响,像是回应某种无形的问候。
她翻开日记本,写下最后一行字:
> “他说他会回来。我相信。因为在每一个孩子学会说‘我在’的瞬间,他就在那里。”
夜深了,雪又开始落下。
但这一次,雪花还未触地,便被空气中弥漫的微光融化,化作细雨,滋润着大地。
而在宇宙深处,那条由无数“我在”构筑而成的光河,正缓缓延伸,穿越星云,绕过黑洞,向着未知的文明轻轻叩门。
门开了吗?
没人知道。
但至少,有人说了第一句:
> “我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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