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一能缓解风险的是,把其它州残留的地狱荒兽也找到。
同时释放出多根接天黑柱。
就是不知道,其它州的地狱荒兽还残存着多少只,残存中的又有多少是没有激发接天黑柱的。
毕竟像中土这样同时释...
血月升空,如一只悬于天穹的独眼,冷冷注视着这片沉寂千年的大地。江凡盘坐于阵心,周身九道法则之光环绕流转??风如刃、火如蛇、雷如龙、水如渊、金如锋、木如藤、土如山、光如剑、暗如影,九种力量在他体内交织奔涌,与那块“血祭”残碑产生诡异共鸣。
碑文上的两个古字缓缓浮起,化作血色符链,缠绕上江凡双臂。剧痛袭来,仿佛有千万根烧红的铁针顺着经脉刺入骨髓。他的皮肤寸寸龟裂,渗出的不是鲜血,而是泛着金光的液态精元!这是《离天洗难经》第二重“焚血”的征兆??以法则为薪,燃尽凡躯之血,淬炼出接近圣体的不灭真血!
“哼!”江凡咬牙低吼,额头火焰印记再度亮起,透明火焰自七窍升腾而出,竟将那些试图侵入他识海的血色符链焚烧成灰。他知道,这是“血祭”仪式反噬的开始。慈心老狗虽死,但此碑乃乱古血侯亲手所铸,一旦启动,便会自动牵引宿主神魂向罪界投影,若无足够意志抗衡,顷刻间就会沦为行尸走肉。
可江凡偏偏逆流而上。
他不仅没有切断联系,反而主动加大法则灌注,引动祖环深处那一丝微弱却熟悉的悸动。“来吧,”他在心中冷笑,“既然你说我是容器……那我就让你们看看,这容器,能不能反过来吞了你们的源头!”
刹那间,残碑轰然炸裂!
一道漆黑裂缝自虚空浮现,从中伸出一只苍白巨手,五指如钩,直抓江凡天灵盖!那手掌之上布满扭曲符纹,每一道都蕴含着超越三灾境极限的压迫力!
江凡不退反进,右手猛然抬起,掌心那幅画心幻化的图案骤然炽亮,竟迎着那只巨手狠狠对撞!
“轰??!!!”
天地震荡,方圆百里砂石尽数悬浮,又被狂暴气浪碾为齑粉。那巨手被震退半尺,指尖崩裂,洒下数滴漆黑如墨的液体,落地即燃,将空间灼出一个个不断蠕动的小型黑洞!
“什么?!”一个冰冷至极的声音从裂缝中传出,带着难以置信,“你竟能伤到‘执祭者’的手?!”
江凡嘴角溢血,右臂骨骼已碎了大半,但他眼神愈发锐利:“原来你们派来的,只是个传令的奴仆。”
他强忍剧痛,左手结印,引动息土药圃中的紫藤之力。霎时间,万千紫藤破土而出,根系如神经般连接残碑碎片,竟在空中编织成一座微型祭坛。而祭坛中央,定格种子缓缓升起,表面血丝蔓延,竟与那裂缝中传来的气息隐隐呼应。
“你以为我在破解烙印?”江凡冷笑着,声音沙哑如刀刮铁石,“不……我是在借你之力,唤醒它!”
话音落下,他猛地一拍胸口,祖环嗡鸣震颤,一股源自远古的悲怆之意弥漫开来。与此同时,定格种子突然爆发出刺目黑光,一道模糊虚影从中浮现??正是那座被藤蔓缠绕的破碎宫殿!
宫殿内,那道模糊身影微微抬头,虽仍被金矛贯穿胸膛,可其双目竟睁开一线!
“咚!”
仿佛有一记鼓声敲响在诸天万界的心脏之上。
远方血月剧烈波动,整片夜空如同水面般荡起涟漪。而在罪界的某处深渊之中,一座由白骨堆砌的王座之上,一道披着猩红长袍的身影缓缓睁眼。
“有意思。”那存在轻声道,声音却覆盖三千罪域,“竟有人敢用‘血祭碑’反向定位本座……江凡,你果然没让我失望。”
随即,?抬手一挥。
九道裹挟着不同法则气息的血晶凭空凝现,每一枚都比琪琪承诺的更加纯粹、更加完整,甚至隐约可见其中孕育的一缕缕道韵雏形!
“去吧。”?淡淡道,“把这九枚‘源初血核’送去给他。让他继续成长……直到能承载我的降临。”
……
三日后,南荒边缘。
一处荒废已久的驿站前,黄沙漫卷,风声呜咽。一道纤细身影踏沙而来,白衣胜雪,眉心一点朱砂如泪。她手中提着一只血玉匣,步伐轻盈却带着不容错辨的杀意。
守在驿站外的两名黑衣护卫刚欲阻拦,便见她轻轻挥手,两道白练自袖中飞出,缠住二人脖颈,只一绞,头颅冲天而起,鲜血喷涌如泉。
女子走入驿站,在角落坐下,将血玉匣置于桌上,低声道:“我知道你在听。打开它,然后告诉我,你还记得她吗?”
片刻后,空气中泛起涟漪,江凡的身影缓缓浮现。他脸色略显苍白,右臂缠着浸染金血的绷带,目光落在血玉匣上,久久未动。
“你是谁?”他终于开口,声音平静得可怕。
女子抬眸,直视着他:“我是苏璃。”
江凡瞳孔骤缩。
苏璃……这个名字,他曾用十年时间埋葬在记忆最深处。她是幼年时与他一同被遗弃在边陲村寨的少女,也是唯一一个在他还未觉醒祖环之前,愿意为他挡下族老毒打的人。后来她在一场宗门遴选中失踪,所有人都说她死了。可现在,她不仅活着,身上还弥漫着浓郁的罪界气息!
“你去过罪界。”江凡缓缓道。
“不止去过。”苏璃冷笑,“我是被选中的‘血侍’,从小培养,只为辅佐未来的‘容器’。而你……江凡,你忘记了吗?当年救你性命的那株息土灵草,是我偷了宗主密藏给你的;你第一次逃出村子,是我替你引开追兵,结果被打断双腿,在寒窑里躺了三个月才活下来!”
江凡呼吸微滞。
那些尘封的画面一一浮现:破屋中颤抖的少女,递来一碗热汤的手;雪夜里趴在窗边望他离去的剪影;还有那一声淹没在风雪中的呼唤:“江凡……别忘了我……”
“那你为何现在才出现?”他问。
“因为我一直在等。”苏璃盯着他,“等你能看清真相的那一天。等你不再甘心做棋子的那一刻。”
她推开血玉匣,九枚血晶静静陈列,光芒妖异。
“这是乱古血侯亲自赐下的‘源初血核’,每一枚都蕴含一种本源法则的雏形。它们会助你更快完成‘焚血’,也会加速烙印融合。但只要你愿意,我可以用秘法将其转化为反向侵蚀之力,从内部瓦解血祭契约。”
江凡沉默良久,忽然笑了:“你觉得我会相信你?你现在的每一句话,每一个表情,都有可能是血侯设下的陷阱。”
“我知道你不信。”苏璃点头,随即伸手划破掌心,一滴血落入血玉匣。刹那间,九枚血核同时震颤,竟浮现出一行古老文字:
**“容器觉醒进度已达六成,建议提前执行献祭仪式。”**
江凡眼神骤寒。
那是血侯麾下执事之间的密语,唯有高层知晓。若非真正渗透进核心,绝不可能伪造。
“这滴血里含有我的命契印记。”苏璃低声说,“若我说谎,立刻魂飞魄散。”
她说完,闭上眼,静静等待裁决。
江凡盯着她许久,终是伸出手,取走血玉匣。
“我可以利用你的情报,但不会信任你。”他说,“从今往后,你只需传递消息,不得干涉我的行动。否则??”
他掌心火焰一闪,那滴血瞬间化为虚无。
“你也知道后果。”
苏璃睁开眼,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笑意:“只要你还记得那个雪夜里的誓言……就够了。”
她起身欲走,却被江凡叫住。
“等等。”他望着她背影,“如果我真的成了他们的祭品……你会亲手杀了我吗?”
苏璃脚步一顿,风吹起她的长发,露出脖颈上一道早已愈合却永不褪去的疤痕??那是当年为他挡刀留下的。
“若那一天到来,”她轻声道,“我会先杀了你,再杀自己。”
说完,身影消散在风沙之中。
江凡伫立原地,手中血玉匣微微发烫。他缓缓闭眼,将九枚血核逐一炼化。这一次,他不再压制体内烙印,反而引导血核之力与其交融,任由那股邪异气息渗透四肢百骸。
因为他要做的,不是逃避献祭。
而是??**篡改祭礼!**
当第九枚血核融入心脉之时,江凡猛然睁开双眼,眸中已不见人类情感,唯有一片吞噬万物的黑暗漩涡。他双手结出一道从未记载于任何典籍的古老印诀,口中吐出晦涩咒言:
“以吾之血,逆写天命;
以吾之魂,倒转因果;
以吾之身,代主登基??
**祭者非我,乃尔等共主!**”
刹那间,祖环爆发出亿万道金纹,与定格种子遥相呼应。药圃中紫藤疯狂生长,缠绕成一座通天巨柱,顶端直指血月!而那轮高悬的月亮,竟开始扭曲变形,仿佛正被某种力量强行拉近人间!
与此同时,远在十万八千里之外的圣人遗迹群中,九座沉寂已久的古殿同时震动。其中一座殿顶,缓缓浮现出与江凡掌心相同的火焰印记,光芒穿透云层,与他额间印记遥遥共鸣。
“找到了。”江凡喃喃,“血墨真正的封印之地……不在某一处遗迹,而在九殿联动所形成的‘九曜归一阵’中心!”
他站起身,周身气息已彻底蜕变,既有焚血后的纯净神性,又夹杂着来自罪界的混沌魔性。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在他体内并存,竟形成一种诡异平衡。
“一个月期限将至,琪琪该来了。”他抬头望天,“希望你带来的不只是法则碎片……还有,通往圣人行宫的最后一把钥匙。”
就在此时,天际一道流光疾驰而来,伴随着银铃般笑声划破寂静。
“江凡哥哥~等急了吧?”
琪琪翩然而至,手中托着一方琉璃盒,盒中盛放着九枚晶莹剔透的法则碎片,以及一枚通体漆黑、形似钥匙的奇异金属物。
“喏,你要的东西。”她眨眨眼,“顺便告诉你个好消息??圣人行宫的入口,将在七日后开启。而这把‘冥钥’,是唯一能避开守护傀儡的通行凭证。”
江凡接过冥钥,指尖触碰瞬间,掌心画心图案猛然一颤,仿佛感应到了什么至亲之物。
“这钥匙……是从哪来的?”他问。
琪琪笑容微敛:“从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‘故人’手里买的。他说,如果你见到它,自然会明白一切。”
江凡低头凝视冥钥背面,那里刻着一行极小的字迹:
**“勿忘初心,血债血偿。”**
那是苏璃母亲的笔迹。
他握紧冥钥,心中已有决断。
七日后,圣人行宫开启之日,便是他反客为主之时。届时,他不仅要取出血墨,更要借助九曜归一阵与血月之力,完成一次前所未有的壮举??
**以己身为炉,熔万法为刃,斩落高高在上的所谓‘共主’!**
风起云涌,大劫将至。
而这场席卷诸天的风暴中心,只有一个名字:
**江凡。**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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